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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

他从位置上起身,掀开膝盖上厚厚的绒毯,还没入冬,上身已经穿上了毛领大衣,迟鹭看着他把书精准地塞进书架一角,头顶的画家帽厚实又笔挺。

“这么晚找我,有什么事吗?”司空章拄着手杖,慢悠悠地走向沙发,他的衣着总是韵味而得体,哪怕在大晚上戴着不合时宜的帽子,搭配起来看,也只觉得像个儒雅的绅士,并不违和。

迟鹭在他密不透风的穿着上一一看过,缄默片刻,道:“您生病了吗?”

“……为什么这么问?”司空章乐呵呵地笑了一下,右手轻轻点着拐杖。

迟鹭安静不语。

他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跟司空章互打机锋,也可以像个真正的商人一样,漠然地讨论如何利益最大化,如果任务需要,他可以展现出无数种面孔,老练的、生涩的、冷漠的、赤忱的……

可他唯独不敢跟司空章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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